【青巽】妄（７）
“乌姑！乌姑！”
乌姑回头看了一眼，一脸慈爱地接住了刚刚高过她膝盖的小团子，搂到怀里抱起。
“小殿下是来找少尊的？”
乌姑问道，语句里都是肯定。
小团子认真点了点头，伸手环住乌姑的脖子：“兄尊···兄尊都很长时间···都没有来看巽风了！那，巽风就···过来找兄尊！”
腾出一只手替小团子整理已经飞乱的头发：“那奴婢带着小殿下去演武场等少尊好不好？”
巽风并不能理解什么叫演武场，但是他知道自己要见到兄尊了，一脸地兴奋。
到演武场等了好一会儿，东方青苍拿着铁剑，脸上的泪痕尚新，分明是刚哭过。
乌姑把怀中的孩子放下行礼，巽风双脚刚沾地，就惊喜地跌跌撞撞奔向半打少年：
“兄尊！”
少年放下剑就抱了上去。
柔软的血亲拥在怀里，冲淡了少年因为今天的严苛训练充斥在内心的阴霾。
“阿巽。”
“兄尊···”
大约是孩子对血腥味都比较敏感，巽风再东方青苍的身上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：
“你···你受伤了！？”
东方青苍手臂搂得更紧，用眼神制止了上前的乌姑：“没有。”
“兄尊不可以···嗯···撒谎！”
微微松开手臂，让巽风平视自己，东方青苍深邃的眸子静静看着地看着怀里的孩子：
“巽风不相信兄尊吗？”
仿佛被这个问题难到，巽风思考了许久都没有回答。
“兄尊受伤，巽风很难过。”
东方青苍想贴一贴巽风的脸，又想到自己一身尘土，又止住了：
“巽风难过，兄尊就难过，所以兄尊会照顾好自己。”
小巽风的脸上露出喜色，伸出小指，“拉钩！”
东方青苍笑意浮上脸，腾出深处伤势较浅的手，握拳藏起伤口：
“拉钩。”
巽风感觉，东方青苍还有话，只不过自己没有听到。
“为你，什么都值得。”
“等巽风长大了，也要去演武场，这样就能天天看到兄尊了！”
“这么伟大的梦想吗？”
弟弟的童言童语让东方青苍忍不住开口逗道：
“练武很苦的，咱们巽风可是怕疼，还是别去了。”
“不，兄尊在，巽风就不疼了。”
巽风的斩钉截铁像一阵风，吹暖了东方冰冷的身体。
他伸出手摸了摸巽风的头顶：
“有兄尊在，你不受此苦楚。”
“兄尊会保护你一辈子。”
将汤婆子放入巽风的被子中，一个放在巽风的脚下，另一个放在了巽风的手旁，东方青苍顺势握住巽风的手，出手冰凉，顺着静脉刺痛他的心。
他七情渐渐复苏，蓦地想起年幼的记忆，心中疼痛，难以言表。
他违背了约定，却极其希望巽风能像小的时候戏言说的一样。
巽风宛若无知无觉地昏睡，仿佛是一把剑再搅合东方青苍的心，他却只能眼睁睁看着。
无力感越来越深。
“东方青苍！你究竟为何杀害父尊！”
因为老魔尊的死，形迹几乎癫狂的巽风每每见到东方青苍都是这般言语。
巽风赤红着眼，等到的是东方青苍冷漠疏离的凝视。
他无法描述从这眼神中得到的感受。
东方青苍眸中黯淡，他无法体会当时巽风的心境，可这种无力感死死缠住他。
他摩挲着巽风的手。
屋内燃着炭火，榻上运行着暖阵，哪怕手离汤婆子那么近也无法让它温热些许。
“巽风···”东方青苍俯下身，轻轻在巽风的耳边呼唤：“我违背了约定，还未向你赔罪。”
“哥哥请求你，留下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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